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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竹负责整个女子学堂，每天都会在各个教授门口站一站，一是看这些女童的学习状态，再就是柳泉生四人能否胜任先生的位置。
目前看来，先生是好先生，学生么……
呵！
这等事情，鹿竹压根没拿去让孟娇娇烦心，直接找到了乌芝芝。
“你若为难，我可以去找王宝珠的父母。”
鹿竹也不是难为乌芝芝，先来找她，一是想看看她如今在婆家可立柱脚了，二是当日报名的时候是乌芝芝将人送来的。
青黛跟她说了孟娇娇对乌芝芝的评价，她也有好奇能一脚踹开崔家门的乌芝芝究竟能不能扛住事儿。
乌芝芝闻言一愣，一张脸憋的通红：“她才九岁，怎么、怎么就……生了那等心思？”
“你觉得我冤枉她？”
“不是！”乌芝芝赶忙摇头，见鹿竹不是真生气，才道，“我一直觉得她喜欢吃好的穿好的，也总在她兄长和我之间挑拨，但我以为她是个不怎么好的孩子……鹿竹姑娘，我真的一直觉的她是个让人讨厌的小孩儿。”
她五无论如何没想到，小小年纪的王宝珠就已经开始有了攀附男人的心思了。
鹿竹明白乌芝芝的想法，但并不意外王宝珠的早熟。
在行商这么多年，各式各样的腌臜事情都见过，别说九岁的王宝珠，更小年纪的也有。永远不要以为对方是个孩子就轻视对方。
孩子搞起事情来，也能要人命。
鹿竹看向乌芝芝：“你是何打算？”
“让她退学。”乌芝芝当即道，脸上都是坚定，“夫人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，我不能让王宝珠一个人绝了那么多女孩子的前程。”
鹿竹惊讶。
来见乌芝芝之前，她想过乌芝芝没法做决定，也想过乌芝芝生气之后答应回家严加管教王宝珠，但唯独没想到她会直接让王宝珠退学。
更没想到的是，她说，她不能让王宝珠一个人绝了其他女童的前程。
这姑娘，如此清醒聪明。
她家姑娘开办女子学堂是推己及人，觉得女子活的不容易。想拉扯她们走上另外一条路，可若才开始就有女学生惦记上了授课的先生，事情脑开了传扬出去……等着她们姑娘的一定是铺天盖地的骂声和诋毁。
和其他女孩子，也都将因为王宝珠之流失去改变命运的机会。
“芝芝，你没让夫人失望。”鹿竹轻声道，“既如此，你将王宝珠带回去吧。”
乌芝芝郑重点头：“鹿竹姑娘放心，不会从忘家传出一点的闲言碎语。”
“好。”
暮色四合，王宝珠从学院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是乌芝芝，有些意外。
前几日因为乌芝芝不肯给她首饰和料子，王家闹了好大一通，一直都是大哥接她回家，她也好几日不跟乌芝芝说话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你大哥还没下工，我娘给我送了两块鹅黄色的布料，我想着你给做裙子合适。你若不想要就当我没说。”
要！
有便宜当然要占。
王宝珠看了乌芝芝一眼，扬起下巴：“你现在对我好一些，等日后……我手指缝里漏一些都够你用上几年了。”
乌芝芝眸子一动：“昨日王媒婆过来家里坐，说是西街卖豆腐家的儿子看中了你，想先将亲事定下，等你们大一些就办婚事。”
“不行！他怎么配得上我！我是要嫁给……”
乌芝芝眯起眸子：“你要嫁给谁？”